MC: 月事的暱稱

(刊於: 身體航海誌:《月事說》 性別故事文集)

是甚麼時候開始, 我們都不再直接說「經期到了」, 而說「M到」或「大姨媽來了」?

小六時, 以為「月」的英文是 Month, 月經到的簡稱很順理成章地稱作「M到」, 後才來知到M 是代表 Mensturation。但「大姨媽」這個暱稱的來歷卻想來想去也想不通, 在網路上翻查一下, 發現原來有典故!

聞說古時一個名叫佳兒的女生, 由於她父母早過身, 便寄居在大姨媽的家。保守社會不接受男女約會, 於是佳兒的情人往往秘密地到佳兒家私會。由於大姨媽常在家中打理家務, 若他倆私會期間大姨媽在附近出沒, 佳兒便會叫「大姨媽來了」以警惕情人要躲起來。後來他倆結婚了, 佳兒卻在大喜當天來了月經, 她以「大姨媽來了」向情人表達不方便之意。就是樣流傳了「大姨媽」成為月事的代名詞。

當然, 大家不會太認真的看待這個典故。事實上, 用姨媽一詞代替月事, 也不是華人社會獨有的專利。英語世界也有 Aunt flo's in town。我分不出是巧合還是有原因 ,為甚麼在兩個不同的語言體系, 月事都總與阿姨有關? 在英語世界, 叔伯也被扯上關係。除了 Aunt flo's in town, 還有 UNCLE T.O.M. (Time Of Mouth)。有一本書記錄了不同國家對月事的暱稱。透過不同語言體系就月事所作的暱稱, 我發現人都為了避免直稱月事而發揮了無盡的創意和想像力。例如: 日本會稱月事為 Little Miss Strawberry (小士多啤梨小姐); 荷蘭用女生有想像力之餘也有國際視野, 當然血不小心留在床單上, 她們乾脆稱之為「日本國旗」。在丹麥, 經血的顏色可能令人聯想起共產黨, 因為她們月事來時會說: There are Communists in the funhouse (共產黨人在樂園裡)。這些暱稱的一個共通點都是與紅色有關。有些地區, 如拉丁美洲很多國家直接以 red dress (紅裙) 作月事的代名詞。

話說回來, 香港女生之間使用「大姨媽」一詞! 時, 有想像力之餘也生動有趣! 有一次我從台灣訂布衛生巾回港, 剛巧碰著八號風, 期待中的衛生巾滯留台灣, 我與朋友稱之為「姨媽流浪記」。另一次經歷是約了一大班有男有女的朋友學獨木舟的三天前, 我私下地告訴女生們「唉, 姨媽突襲!」另外一位女生便討論說: 「噢! 我姨媽還在坐巴士」。獨木舟當天, 因為「姨媽難捨難離」不能去。然後, 男生問我何故缺席, 當場的女生們面對男生時連姨媽, M到也不好意思說。間接說成「她怕鯊魚」算了。

到底這個社會對「月事」加上了什麼標籤, 令女生和男生們都不好意思將「月事」直接說成「月事」/「月經」/「經期」? 甚至連「M到」, 「大姨媽」也不好意思在男生面前直接說?

月事啊月事, 妳究竟犯了什麼錯? 大家情願選擇用士多啤梨﹑蕃茄﹑日本國旗甚至共產黨作妳的代名詞也不願直稱妳的名字?

Reference.
Elissa Stein & Susan Kim 2009.
Flow: The Cultural Story of Menstrua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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